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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 2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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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蘇紅緋、柳成風、張如俠三人一起到了司淩所居的房間。

重天從司淩的袖子中躥了出來,甫一出來就跳到司淩的肩膀上,尾巴圈在司淩的脖子上,將他勒得極緊,差點讓他沒形象地翻白眼。

司淩拍拍重天的腦袋,表示自己接收到它的安慰了,讓它別用尾巴圈得那麽緊,然後請三人落座,沏靈茶招待他們。

張如俠牛飲幾杯後,對司淩道:“司弟弟,以後你且小心,雖然今日的事情因為衛島主的原因,那些人明說著不追究,但私底下絕對會有所行動。”

蘇紅緋點頭道:“為了不落把柄,他們確實會選擇在暗中劫殺。明理之人雖多,但也有好些性格偏激進之人,打著除魔的旗幟,到時也沒人說他們什麽。”

“怕什麽,司小弟,兄弟頂你!”柳成風哥倆好地勾搭著司淩的肩膀。

司淩徐徐地看著他們,遲疑了下,無奈道:“抱歉,給你們帶來麻煩了。”心裏早已有了主意,可能他以後不會再回天宗派了,免得給天宗派帶來危險。

柳成風拍了下面前的桌子,渾厚有力的聲音道:“司小弟你不用這麽說,你是什麽人咱們不知道?這事也不全怪你,若不是許翩躚那可惡的女人要和咱們過不去,也不會緊咬著說蘇禹作弊。雖然最後未查出那符紙是誰作的手腳,但肯定許翩躚是事先知道的,不然也不會發現得這般及時!老子就不信個小丫頭片子的眼睛能比那些符箓大師厲害!”

蘇紅緋和張如俠也點頭認同這話,其實大家都不是傻子,哪有這般湊巧的事情?只是拿不出證據來,加上許翩躚又是丹符宗之人,誰也不願意輕易得罪丹符宗,天宗派在他們眼裏,不過就是個炮灰,司淩更是炮灰中的炮灰,只可惜這個炮灰走了狗屎運,不僅有個厲害的兄長,還得到衛觀涯的莫名庇護。

所以,天宗派的人之所以待司淩如初,也是一種同仇敵愾的心理,相比於許翩躚這個像條瘋狗一樣咬著天宗派不放,司淩就顯得可愛多了,至少司淩當時站出來證明蘇禹沒有作弊,才被卷入其中。更重要的是,司淩可是司寒的兄弟。西境的修士可能什麽都不好,唯有一點是最值得稱讚的,就是喜歡抱團排外。司淩再不好,那也是他們天宗派神君的兄弟,加之司寒為了滄宇界現在流落異世界,人家一走,就來欺負他的兄弟,也特麽的可惡了。

只能說,衛觀涯先前那話實在是太有煽動性了,讓原本還心懷忐忑的天宗派弟子一下子就堅定了自己的立場,堅決站在司淩這邊,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

當然,這幾人中,就屬蘇紅緋的心情是最覆雜的,她早已經打消了對司淩的敵意,雖不能做到當成同伴一樣對待——這也特為難人了,但也可以讓她不再介懷上輩子的事情,人都變得不一樣了,這輩子也從還沒做過什麽,加之上輩子她死後不久,那個“司淩”也死了,也算報了仇了。況且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和司淩有共同的敵人,聯手掀了敵人再說。

司淩不禁微笑,心裏頗感溫暖,舉起拳頭與柳成風的拳頭在空中一擊,相視一笑。

是朋友就不必多言!

“接下來的靈符大會還有半個月,司弟弟你是否打算先離開?”張如俠問道。

司淩沈下臉,思索片刻道:“此地於我而言確實不宜久留,估計以後也不會回天宗派了,省得給你們帶來麻煩。所以,我會挑選個時間離開,會讓他們知道我與你們分開了,以免其他人因我關系而圍劫你們,害了天宗派的弟子。”

柳成風和張如俠都不怎麽讚同他的舉定,覺得這太冒險了,蘇紅緋略一想,卻覺得這是再適合不過了,若是司淩與他們一同離開,估計半路就會被劫殺,他們不要緊,但那百來個天宗派修士修為太低了,隨時可能會有危險,司淩也是考慮到這點才如此說。

最後見司淩下定決心,張如俠無奈,只能同意,不免嘆道:“若是小師弟在就好了!”

司淩只是笑了笑,不管大哥在不在,有些事情他都要自己去面對的,不能總是過份依賴他人,對自己的修行不利。

等眾人離開後,司淩發現重天又不見了。

司淩想了想,忍不住道:“小紅妹妹,你主人不會去找許翩躚了吧?”

重天不是個肯吃虧的主,司淩用屁股想也知道這貨覺得今天這事情,讓大爺它的自尊心受到挑戰,竟然敢有人欺負小淩子,間接的就是欺負它了,馬上去找回場子!

“一定是的!”小妖蓮也十分肯定,順便舉例子說明:“先前要不是衛觀涯突然出現,主人都要去燒死那個惡女人了!司公子真可憐,惡女人拿你的身世攻擊你,司公子的爹又不在下界,她攻擊你做什麽?”

司淩摸摸它腦袋上的蓮葉,都是些小孩子思維的妖,哪裏懂得太多的彎彎繞繞,至於重天——這貨的屬性是與眾不同的。

司淩心裏有些擔憂,生怕重天這沖動的家夥吃虧,一直等到月上中天,才見它回來。

當知道重天十分耐心地潛伏著,等到許翩躚落單的時候,放妖火將她燒成了個醜女時,司淩已經無語了。至於重天為何沒有直接燒死許翩躚,一是司淩以前和它約法三章,不允許它造太多殺孽,二是重天這貨懂得更多人類的陰謀詭計後,覺得直接殺死太便宜了,讓敵人時時活在地獄中才爽。所以,重天大爺最近真是太心慈手軟了,它自己都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司淩張口結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爾後想了想,覺得算了,他已經打算脫離天宗派,恢覆散修的生活,若是丹符宗的人找上門來,也不至於連累到天宗派。

第二天,司淩沒有和天宗派的弟子一起去看比賽,不過他在客棧的大廳裏喝茶的時候,也聽到了客棧裏的人八卦許翩躚受傷的事情。

司淩從中得知,因為許翩躚的意外受傷,根本無法參加接下來的比賽。當然,丹符宗以靈丹符箓出名,許翩躚的傷勢雖重,但若舍得拿出一顆高級靈丹,也能控制住傷勢,只是治療的時間會比較久,讓她多吃些苦頭,等她傷好後,靈符大會也過了好幾年了。肯定地說,接下來的比賽,無論許翩躚多麽天資縱橫,是制符術的天才,也沒法再去大放異彩了。

重天連樓望星這個化神修士都能偷襲,以付出微小的代價全身而退,對付個區區金丹修士,更不在話下。所以許翩躚在望星城受到攻擊,根本找不到兇手,也讓望星城的威信再次受損。

至於樓望星從許翩躚的傷勢看出,致使許翩躚受傷的妖火與偷襲他的妖獸是同一只之事,就不為外人道也了。只是樓望星十分憤怒,接下來的幾天都沒露過一次笑臉。

樓望星越發的肯定偷襲許翩躚的那只妖獸就是當初讓他吃了大虧的那只,進而懷疑到一直跟著司淩形影不離的重天,只是他空有懷疑,此時卻沒法拿出證據來,只能吃個啞巴虧。更虧的是,衛觀涯這坑貨到底幾時才滾蛋?!

許翩躚受傷一事,因追查不到兇手,讓望星城的威信一下子損失不少。憑樓望星的手段,他自可逼那只妖獸現形,取得證據,可衛觀涯在旁看著,若他現在對司淩出手,誰知道衛觀涯又會幹出什麽事?

這種束手束腳的感覺自從樓望星當上城主以後,已有好幾百年沒有體會過了,當下過得更是憋屈,難以開懷。旁人看他這模樣,再看優雅地坐在高臺上觀看比賽的衛觀涯,都覺得他們很理解樓城主的心情,真是太不容易了。

靈符大會漸漸接近尾聲時,司淩決定離開望星城。

在離開前的一天,司淩特地去望星城撥給衛觀涯暫居的宅子裏拜會他,同他道別。

對於司淩的到來,那些追隨衛觀涯身邊的南海修士十分熱情地將司淩迎進去,這等熱情勁兒,讓司淩有些寒毛直豎。等見到衛觀涯時,這貨正在面前凝著一面水鏡,水鏡上幻化著各種圖象——這貨正在光明正大地偷窺著誰呢。

司淩:=口=!這貨簡直沒節操啊!

見到他來,衛觀涯袖子一揮,水鏡消失了,含笑看著司淩,了然道:“你決定要光明正大地離開望星城?可需要本君助你一把?”

司淩忙搖頭,繃著臉道:“前輩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晚輩還能應付。”

“也是,作為他的兒子,如果這點小事也應付不來,活著就是浪費!”

“……”

衛觀涯換了個姿勢,又道:“那個丹符宗的小姑娘是你身邊的那只妖獸傷的吧?真是個脾氣大的小家夥。”

被稱為“小家夥”的某只妖正在他袖子裏齜牙裂嘴,差點憋不住跑出來噴一口妖火燒死他。

司淩沒和衛觀涯說太多,稟明了來意後,不久就告辭了。

翌日,司淩頂著自己的那張絕對醒目的妖孽臉,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望星城。

在他走出望星城的那一瞬間,整個滄宇界的目光都盯著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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